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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3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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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讓你離翟相遠一點,你非要往他身旁湊。他雖於你我兄弟有恩,可認真說來,也並非是多大的恩情,有我替他賣命也盡夠了,你又何必卷入這些是非裏?”

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。

許忻一開始的確是打算替翟修賣命,這件事他雖不情願,也到底聽從翟修的安排,到定國侯府當眼線。後來叛逃,也是因為身份暴露,危及到兄弟兩人的性命,才倉促間做的決定。

前段日子,他從幾個孩子口中知曉許恪身份以後,就無比後悔當初聽從許恪的建議,叛逃出府,沒成功不說,最終還把許恪搭進去了。

許恪道:“這事兒說不清的,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,我倒是慶幸你脫了幹系,反正丘民把你除了名。等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,咱們兄弟和小蘿蔔頭們,才能好好過日子。”

沒想到他說了以後,許忻神色反倒覆雜起來,吞吞吐吐地問他:“你和定國侯世子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許恪眼皮一跳,裝作聽不懂,說:“什麽怎麽回事?”

許忻道:“街上傳言,你和定國侯世子,有殺父之仇,他提著劍追你幾條街是真的嗎?”

許恪:“……”雖不是真的,可大家都以為是真的,最重要的是,連他也不能說這都是演戲。

許忻又道:“既然是真的,怎麽你們在邊關又膩膩歪歪起來了?他沒提著劍追著你滿地跑?”

許恪:“!”邊關的事,怎麽許忻都知道了?

許忻沒好氣地看著他,道:“你也別問我怎麽知道的,翟相在邊關自然也有耳目,我在相府住了十幾年,總不會連這點能耐都沒有。”

這話一說,倒讓許恪坐立不安起來。他和戚無為在邊關,沒有避諱過人,翟修若真有心打探,自然一清二楚。如今自己回來了,他倘若問起此事,自己要怎麽說呢?

“現在知道怕了?”許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,“你既然和定國侯世子要謀劃大事,怎麽能在這種地方露出馬腳?”

許恪不吭聲,低頭受教。明明在京城,他和戚無為都很克制的,一到邊關,心裏覺得離翟修遠了,就不自覺放松起來,而且他一見到戚無為,也實在忍不住不同戚無為親近。

許忻數落他一通後,又問他:“你打算怎麽同翟相分說?”

許恪一頭冷汗,忍不住往許忻那裏靠了靠,祈求道:“哥哥教我。”

許忻嘆道:“我可沒那個本事。只是提醒你一句罷了,好在翟相如今正忙著各地亂軍的事兒,大概不是很有空見你,你自己趕快想個法子,好了結此事,別引火上身。”

他說到亂軍,許恪倒想起來,去歲臘月裏,就爆發了起義,現在都正月末了,起義竟然還沒有鎮壓下來。他奇道:“亂軍還成氣候了?”

許忻嘆道:“年前不過兩三個受災的州縣鬧起起義來,正月裏非但沒有鎮壓下去,竟有十多個州縣也都跟著鬧起來。陛下沖翟相發了幾次火了,聽說翟相時常在宮裏連夜辦公。你今天剛回來就能出府,只怕是翟相不在家的緣故吧?”

翟修沒空見他,那他不在相府,倒是很有可能。

許恪不走心地稱讚他一句:“正月裏不上衙,翟相都辦起公來了,當個丞相也是辛苦。”

許忻一哂,道:“還不是他把天下搞成這副貧弱的樣子,此時辛苦又頂什麽用?”

這倒也是。

許恪開口附和他,剛說完,就聽見古冬和孫空在外面鬥嘴。

許恪臉上自然帶上了笑容,他問許忻:“你在教他們練武?”

毋庸置疑,許忻的功夫自然是一流的,許恪自己最初還是由他啟蒙,打下了基礎。有他教導這群孩子,許恪放心多了。

許忻聽他這麽問,忍不住又是抱怨:“你看看你把孩子都教成什麽樣了?一個個聰明伶俐得很,卻偏偏像是小了幾歲似得!”

許恪:“……”

這可是許忻冤枉他了,丘民選□□的孩子都是□□導的,等差不多了才出師分給各位首領。這群孩子分到他的原身手裏連半年都不到,原身就去定國侯府當差了,之後他接管這具身體,也沒機會和小蘿蔔頭們相處啊!他穿來後,有大半年的時間,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反派!

說到這裏,其實想想,這個世界似乎和一開始他筆下寫的那個,已經完全不一樣的。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,有自己的生平經歷,不再是文字中虛構的主角路人反派炮灰。

還挺有成就感的,畢竟是自己最初賦予角色生命力的。

許恪微微笑著。古冬推開門跑了進來,他身後跟著一群孩子,都一擁而上,將許恪團團圍住。

許恪心想,為了這群孩子,他也得努力編一個能瞞得過翟修的理由啊!

第 60 章[二更]

當晚,許恪忐忑不安地回到相府,萬萬沒想到,他以為進宮了的相爺竟然就在府裏等著他。從他進門,就被翟修身邊的人陪著,連換衣服的空檔都沒有留給他,直接將他帶到了相爺的書房。

這下要死了!

許恪心裏哀嚎著,絕望猶如漫天的大雪撲面而來。

至少讓他想個能糊弄過去的理由再來啊……

翟修坐在書桌背後,面前堆積著一堆信件折子。他飛快打開一封掃了一眼,就隨手批了幾個字丟在一邊。

連許恪進來,他都沒有停頓手上的動作。

許恪默不作聲地跪在翟修的書桌前,只聽翟修對他說:“傷都養好了?你回來多少也能替我分擔一些。”

用語之溫和,是許恪再也想不到的。

他抽空擡頭看見許恪正跪著,不由奇道:“你跪地上做什麽,還不快來替本相整理文書?”

許恪懵了,這是個什麽發展?

雖不明白翟修是何用意,只是沒人喜歡跪著。許恪忙起身,依照翟修的習慣,替他分類各種信件。只聽翟修又道:“這次去邊關,有什麽事要對本相回稟?”

這大約就是給他坦白從寬的機會了,許恪略一猶豫,便照實說道:“別的倒沒什麽,只是屬下和定國侯世子……”

翟修眼中精光一閃,只佯作不知,問他:“定國侯世子怎麽了?可是又提著劍要殺你?”

“那倒沒有。”許恪不知道翟修知道多少,可這個樣子明顯不適合胡說。他便裝作頗為為難的樣子,解釋自己在邊關的行為:“定國侯世子對屬下餘情未了,屬下也就半推半就了。”

翟修拿著筆的手一頓,又輕飄飄寫著字,口中道:“那也沒什麽,你和他同朝為官,能化幹戈為玉帛最好。只是兒女情長也要有分寸,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,須知你身上的擔子不可輕。最要緊的是別誤了正事。”

“是。屬下不敢。”許恪謹聽教誨,心裏卻很不以為然。

什麽擔子?不過是變著法子怎麽從朝廷口袋裏掏銀子,養國家的蛀蟲罷了!這天下倘若易了主,也不知道這群蛀蟲又會如何是好。

翟修又轉給他一封信件,道:“如今朝廷多事,叛民攻占我大營十多個州縣,我已稟明陛下,出了正月就要大肆用兵,如此一來,丘民那邊我怕是顧不上,還得你多上心。”

許恪道:“屬下自當盡力。”

翟修又嘆道:“還有一事,等出了正月,各部開了衙,你仍舊去戶部當差,錢尚書會妥善安置你的。”

說到這個,許恪便想提一句那位錢副使的事。

他才叫了一句“相爺”,翟修就道:“錢副使的事兒我都知道了,你放心,吏部已經下放他當知縣了,過了年就上任,不會留在戶部礙你的眼。”

許恪:“……”叫那樣的人去當一方父母官,他能治理好一縣百姓?翟修是嫌這個天下還不夠亂麽?

接下來,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。許恪沈默地做完事,就被翟修打發出去了。彼時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,他去大廚房領了飯,才回自己的房間裏。

但是翟修卻沒有用晚膳,而是趁著宮門還沒有下鑰,又匆匆忙忙入了宮。

若不是那位大人執意要他第一時間就去見許恪,查明許恪的動態,他也不會在宮裏辦公到一半就急著出宮。但是折騰這一趟,翟修並不覺得累。

許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人。

……

仁安十五年二月,朝廷增加兵力,去鎮壓各地的亂軍。沒隔太久,捷報就頻頻傳來。同一時間,太子在西北邊關對高昌的大戰,也節節勝利。

陰了一個年節的天,似乎終於開始放晴,仁安皇帝也終於有心情繼續修道了。

如此一來,翟修自然不必夜夜在宮裏辦公,那個隱藏在背後的蛀蟲組織也開始重新活躍起來。

……

只是好景不長。朝廷的鎮壓過於慘烈,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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